明天五点起床都可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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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好讨厌清晨。”
黄明昊嘟嘟囔囔地，从身上剥下丝质睡衣：“永远是匆匆忙忙的，嘴里塞满牙膏味，或许还会有没冲干净的泡沫。要穿西装要打领带，要把发型弄得人模人样一丝不苟，要让自己看上去体面精神，要每时每刻面带微笑。”他的声音听上去有些闷，范丞丞从内衣抽屉里钻空抬眼看他，原来是脸被衣服裹住了，“赶飞机的时候基本睡不了觉，能睡觉的时候又常常莫名其妙地丧个通宵到天亮，房间里一片狼藉来不及收拾，没看见角落的垃圾桶又得堆到傍晚再来清理，好烦，怎么这么烦。”
“更何况半睡半醒的早安吻都没有了！”他气鼓鼓地看着范丞丞，系衬衫扣子的动作逐渐缓慢，“可我高中那会儿真的好喜欢清晨啊。哪怕冬天被冷醒夏天被晒醒，闹铃不能播爱豆的歌否则会变成黑粉，褥子里好温暖完全失去动弹的欲望，上课要检查的单词和古诗还没来得及背…但是一想到起来就能看见窗外等我的你，一切都变得心甘情愿了。我会迅速整理好东西，妈妈做的早餐假装赶不及推脱着不吃直接出门，趿拉没穿好的鞋跟急冲冲跑下四层楼梯，剩下最后两阶时干脆用蹦的，然后飞快钻进你怀里，牙齿匆忙磕到你嘴角。你会买小笼包，还会带一杯热豆浆或者一袋你在家里热好的牛奶给我，最后牵起我的手————”
黄明昊咬住下唇：“——我的意思是，你要是还能等我的话，明天我五点起床都可以。”
“可是门口那家每天排长队的煎饼摊五点半才开始营业。”他对上他视线，“那我明天五点半在楼下等你，拎着煎饼和豆浆。随你怎么赖床都行，迟到了我帮你跟老师撒谎，那个秃头特别信任我。”范丞丞把他脚上穿反的袜子脱下来翻了个面，“但这些的前提是，你先把袜子穿好，再乖乖跟我吃完早饭，不许挑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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